“一时间,全市上下发展工业的势头如火如荼。”市政协原秘书长胡继松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,“市委、市政府为加快清远工业发展,组建起带有行政职能的计划经济模式的工业公司,规模较大的有八家,并确定了以发展汽车工业等十个项目为市重点发展的工业项目。”
1992年1月至2月间,邓小平同志南巡重要谈话发表后,清远不失时机地提出“高起点、超常规、跳跃式”加速发展战略,促进全市以扶贫试验区为龙头,以国道两旁、铁路两边、北江两岸的县城、乡镇为依托,筑巢引凤,连片开发。
据统计,到1991年,全市企业数为26379家,工业总产值为28.97亿元;1992年,全市外贸出口额达1.24亿美元,跨入全省年出口超亿美元市的行列,迈出了清远市工业发展的第一步。
以人口迁移促进农业开发解决了温饱问题
“记得1994年8月,我从连州市委办调到清远市委办工作。市委书记骆雁秋交给我一项任务,跟踪记录清远市石灰岩特困地区的人口迁移。”市政协原副秘书长潘伟在完成两篇报告文学采访后感慨道:“三个多小时的汽车路程,与珠三角竟然拉开了数十年的经济时差。”
清远石灰岩地区80%是石头裸露面大、土层贫瘠的石灰岩地带,种养业难有大的发展,办工业又交通不便、资源缺乏,就是在这样的区域仍有10几万特困人口未解决温饱问题。
这个被人们喻为邻近“金三角”的“寒极”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,潘伟深入清新县的白湾镇皇宫村,为创作报告文学进行深入采访。
村名皇宫,其实只是两排布满裂纹的土垒建筑,一户紧挨一户,形成一个条形的封闭院落,谁也说不清这堂皇的村名是怎样得来的。
在村里,家家户户都不上锁,也不关门,任人出入。锁什么门呢?几瓦瓮的苞麦粉和木薯片,一竹篙的旧衫裤和一床破铺盖。值钱的只有那头猪。村民说,猪是农家的“小银行”,从年头养到年尾,过年吃肉添新衣都靠它。石垒的猪圈就在各家的庭院里,脏兮兮臭哄哄的,有人家还在猪圈上边搭起小阁楼,人猪分睡“上下铺”。
这不是个别的村庄,全镇72平方公里的面积,有70平方公里的石头山。有人这样形容白湾:金木水火土,五行全缺,唯独不缺石头。
亦不仅仅是白湾,与白湾毗邻相连、贫瘠板结的还有阳山县的东山,英德市的岩背,以及乐昌市的沙坪,这4个乡镇,被人们称作广东石灰岩地区特困的“四大金刚”。粤西北石灰岩特困地区被列为全国十大贫困地区之一,分布着34个乡镇,生息着72万人口。
1993年5月11日,清远市委、市政府在英德召开了第一次石灰岩特困地区人口迁移会议,会议作出决定:用三年时间,分期分批,把石灰岩特困地区10万人口,近移到生产和生活条件较好的地方,安家落户,搞农业开发,以农业开发带动人口迁移,以人口迁移促进农业开发,以求脱贫致富。
至1996年,清远市已经先后建起了460条移民新村,六成移民住上了新居。
1996年7月,经省政府批准,清远市连南、连山两个自治县开始实施高寒山区少数民族人口迁移,两县计划任务各1900户,9500人,每户补贴1万元迁移费,1997年完成。这是继石灰岩特困地区人口迁移之后的又一扶贫大行动。
据“清远大事记”记载,至1997年止,清远市投入资金2.62多亿元,完成异地安置人口39705户、188269人,其中石灰岩特困地区35905户、169924人,高寒山区少数民族3800户,18345人。
时任省委书记谢非说:“过去几百年解决不了的温饱问题,现在半年就解决了,简直是坐飞机,不得了。”并高度赞扬清远的又一“创造”。联合国粮食专家赫莱德先生认为:“这种扶贫做法具有现实意义和世界意义。”
坚定“三化一园”战略合力打造强大引擎
然而,“扶贫牌”轰轰烈烈打了几年,却只取得“得失参半”的效果。扶贫开发试验区,十八万移民搬迁,改善了生活居住环境,但没致富。“扶贫牌”更是影响了城市形象,很多香港影视剧中,清远常以“穷、偏”的形象出现。
蔡仲光更是切身体会到了“扶贫牌”的负面影响,“一位外地客户问我,‘清远在哪里?是在广东吗?’”这一问,让蔡仲光对未来企业和产品的影响力表示出了很大担心,“尤其是在竞标全国性项目时,企业驻地信息决定了客户的第一印象。”
此时的清远也已意识到,仅打扶贫牌仍无法支撑清远走出“寒极”。
1998年底中央召开经济工作会议,把旅游业定位为国民经济的经济增长点。这一决策又为清远未来发展点亮了“明灯”。市委、市政府主要领导敏锐地感到,清远虽然工业落后,但生态资源丰富,又邻近珠三角,大有文章可做。
市委迅速组织了调查组,对市域旅游发展情况进行调查,对清远经济连续七年陷入低增长的成因进行调查。“当时还聘请了中山大学等有关单位的专家,进行研究分析。”胡继松回忆说,深入调查后,调查组取得了两项共识:一是不能再打“扶贫”牌,要打好“生态”牌,只有因地制宜,因事施策,打好“生态”牌,才能改变清远“灾、远、穷”的旧形象。二是虽然清远经济发展缓慢,但生态环境优良,仍是“广东的一方净土”。且全市的旅游资源丰富,旅游业发展较好、潜力大。根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,这种清远独有的原生态旅游资源优势,完全可以成为推动清远加速发展的新动力。
正是基于这样的正确认识和准确判断,市委、市政府及时廓清了广州后花园与珠三角后花园的概念内涵,作出了把清远建设成“珠三角后花园”的选择,并确定了“打好生态牌”,以“创造中国优秀旅游城市”为重点的工作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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